走进人文江津之十五：秦良玉打马驰援江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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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讲一个秦良玉打马驰援救江津的故事。

这事说起来很惊人的——因为她的救援，江津百姓免遭了屠城之灾。这事过去整整四百年了，不管你信不信，反正民国版官志《江津县志》上有明明白白的记载，清刻本江津县的《康氏家乘》（即《康氏族谱》和清代廪生江含春（字海平）梓刻专著《守城日记》等上，都记下了此事……

明朝末年的秦良玉是中国历史上唯一被正史所登录的巾帼英雄。秦良玉，字贞素，忠州（忠县）人。她是一位战功卓著的民族英雄、女军事家。史书记载：良玉为人饶胆智，善骑射，料敌如神，兼通词翰，仪度娴雅。丈夫死后，继任石柱宣抚司之职。成为女土司后她仍率兵杀敌。郭沫若撰文赞誉她：“像她这样不怕死不爱钱的一位女将，在历史上毕竟是很少的”。

明天启元年(1621年)9月, 四川永宁蔺地的苗彝族酋长奢崇明率彝苗兵卒三万占据重庆，诛杀城内朝廷各级命官，宣布建立“大梁”国，改重庆为“东京”，赐封朝臣，设丞相、五府等官职。奢崇明分裂国家，当上“皇帝”后，占遵义，踞保宁，叙永及川东50多邑城失陷。对攻破的城邑大肆抢劫，不留一金一银，全运回“大梁”国都“东京”。对城内抵抗的军民，全部屠杀，将部分乡村百姓赶入城内，奴其苦役。

江津县是重庆溯江西上的第一大县。这是一个物产丰富之地，又是重庆的后峙屏障和西进成都的第一据点，奢崇明早有觊觎。他曾先后派出总兵张琛、石大猷多次进攻江津，江津守城民兵在周礼嘉和余江的带领下，不但击败了叛军，守护了城邑，而且斩杀了两个总兵。奢崇明对此咬牙切齿，嚎叫要“血洗几城”。

10月中旬，奢崇明派“巡按御史”殷大雄和总兵何六奇率大部人马攻破泸州后，顺长江而下，陷富顺、破合江。谍报飞传至江津，江津军民立即布防。将“甲城”火炮安置在西城外东岳庙上，殷大雄的前船刚驶到江边，江津守军猛发炮石，很快将其击沉。两敌船又奋力驶来，拼命登岸，又被江津军民打退。总兵何六奇又引数十船相继从上游五举沱方向驶来，他们船多人众，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登岸冲锋，都遭到江津城上军民炮火的轰击。敌“中军都督”何若汉双脚被炸断后中一弹而死亡。这时，奢军集中船上火炮，重点向东岳庙开火，敌船慢慢地驶到了江岸，敌军拼死地往岸上跳，周礼嘉和余江组织江津军民奋力阻截，双方枪炮齐鸣，杀声震天，江面飞弹如雨，水覆船荡……由于江津军民近来连续作战，开始有所不支，加上奢军兵壮器利，他们已有一半上岸开始攻城。此时人多势众的奢军已占上风，但是江津守城军民并没有退却。

正在这关键时刻，石柱县女土司秦良玉与弟民屏、侄翼明率大军赶来援助。本来秦良玉部暂驻在南坪关(今重庆南川西南)，他们正奉檄上援成都，途中接到江津告急的飞谍军报，就打马直道火速赶来江津援助。赶到江津时奢军正在攻打江津县城。秦良玉军一到就投入战斗。

此时的奢军一见是个个骁勇的秦良玉大军，吓得晕头转向，开始溃逃。殷大雄登舟往东岸逃回重庆，留下总兵何六奇率后队继续冲岸，秦良玉的炮火和江津城上军民的炮火齐向敌船、敌阵发起进攻，多数敌船中弹起火，摇摇晃晃下沉。秦良玉的援军个个飞跃城头和岸边，手挥大刀，斩杀无数敌军。战场上的形势很快发生了逆转，已登岸的总兵何六奇被吴伟所斩，这是江津军民斩杀的第三个奢军总兵。

约三个时辰终于结束战斗，江津城终于解围。秦良玉援军和江津军民生擒奢军600余人，其于敌军或在船中被焚或跳入江中溺死或上岸后被歼，部分逃脱。此次战斗缴获颇丰，县志记载是“金钱数万，赀粮器械山积”。江津军民非常感谢秦良玉率部来救，于是开城设宴犒劳秦部，并赏银二千六百金给秦部作军马粮草之费。秦良玉因奉檄赶往成都救援，就草草埋锅造饭后，引马出征。江津各界将秦将军送至县界官厅后跪别。

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，秦将军率先头部队开拔后，后面少数几小兵却缠着江津知县闹情绪，说自己杀敌多而犒赏少、不公平等。江津知县无法解脱。江津守城统领余江骑马赶往前头向秦将军细说了原委。秦将军拍马再次返回江津，当场向江津守城军民赠送五百余金。她说：“现在先锋和后殿犒赏相平，但本主得奖赏分明，后队拖沓，殿后不力，而且闹腾公堂，纠葛朝廷命官周知县，知罪否？”于是，她下令斩杀了两名领头起事的小兵，又鞭笞了七名跟着起哄的小卒，最后领队而去。军令如山，无人敢懈怠。

次年三月，奢崇明在重庆建立的“大梁”政权终于垮台，当皇帝的美梦破灭。秦良玉的忠烈、果敢、豪气留在了江津人民心中。

（作者 庞国翔 江津区文旅委二级调研员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，重庆市作协全委会委员，江津区作协主席。曾任江津区党史研究室副主任、江津区文联主席）

来源 华龙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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