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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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
作者：耕牛
    我的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农村人，平凡得像一粒尘埃无人问津，默默地活着与世无争。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，背太阳过山，被骄阳晒得像非洲人一样的黝黑，但我却从未听过她一句怨言。
  我的母亲一天都没上过学，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己名字都不會写。后来姐姐和我上学，母亲什么也看不懂，傻傻地呆在一旁，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做作业……多年以后我辅导我的女儿做作业，才如梦方醒，那时候母亲默默沉浸在我们读书写字的场景，是咱们母亲用心良苦亲自手工绘制的一幅最美画卷。
  大概我为母亲做过最让她高兴的事情，就是上小学三年级那年，我教會母亲歪歪斜斜写會她自己的名字，那天母亲笑得格外的灿烂，再后来我教會她背熟九九表，居然她真的會算帐了，只是有点慢。可以想象一天只知道干农活的母亲，一个可以三年五年，甚至十年二十年都不上街赶集的人，信息有多么闭塞，但她始终坚持要把我们送出去，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  送我进学校的第一天，我哭了，妈妈她也哭得很厉害，在校门口她犹豫不决，紧攥我小手不停地原地打圈儿。最后拖着我的手亲自递给老师的手上，似乎哀求的口吻：“刘老师，教教我孩子一些本事好吗？”
  那一年，我刚刚上高一因病辍学，母亲又伤心得泣不成声，我似乎明白她的心思，我抓住母亲粗糙的大手安慰道：“妈妈，人生其实有很多路可以选择和走，读书只是其中的一种。”母亲赶紧用双手擦了擦脸，拼命地点头……
  奋斗与忙碌是往往忽略家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，至到有一年我携妻子与孩子回乡下老家去探望父母，看见瘦弱母亲满头银发，汗流浃背，几缕鬓发汗湿贴在脸上，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扑簌簌滚落过脸颊，背起一大背篼拾掇的柴枝在风中蹒跚地迈着沉重步伐。顿悟老娘，您真的老了，老得像一张废旧報纸似的在风中摇曳。
  后来，我们终于说服她跟随我们进城生活，她却做了我们的免费保姆，任劳任怨，逢年过节给她添一件新衣服，总是抱怨我们又乱花钱啦！从小到大她总是把好的给予我们，从来就刻薄自己。虽然她质朴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对咱们的爱，但是心里却无比敞亮，给了我们所有的爱。
   这就是我的母亲，质朴的活着，从来没有干过惊天动地的大事，但一样在儿女心中活出了万紫千红的春天。

——献予天下母亲的故事，感恩母亲，祝母亲节快乐！
2023.5.14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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